容易辨认。
他拿了房卡上楼。
谈近雪果然病了。
她知道自己在发烧,却已经连找颗药吃的劲儿都没了。草草在热水淋浴下冲了冲已经一阵冷一阵热的身体,她穿着酒店的浴袍就栽倒在了床上,立刻便昏昏沉沉地迷糊过去。
喉咙里仿佛有一把锉刀在磋磨着她的声带,耳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梦里是一大片烧灼着的岩浆,灼烈的红色烫着她的心肺。沉沉浮浮的一片绿色飘萍,怎么也够不到。很渴。
谈近雪觉得自己只睡着了三个小时,不,也许只有三秒。
如雷的巨响顺着耳道重重地砸进来,一下一下戳刺着她不堪重负的神经。她闭着眼睛在桌上摸索着水杯,已经冰凉的水灌进喉咙,这才勉强让完全哑掉的嗓子重新具备了发声能力。
“谁?”
没有回应。那折磨神经的敲门声仍在继续。
谈近雪费力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一室的阳光昭示着此刻已经是早上。
——她竟然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
谈近雪立刻就想翻身下床,眼前又是一阵昏花,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稍微松了口气,烧退了。刚刚的晕眩大约来自于将近二十小时不曾进食的饥饿和过度疲劳产生的低血糖。
谈近雪缓了缓,趿拉上拖鞋站起身来,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巨响”来自于外面锲而不舍的敲门声。
她有些不耐地一把拉开房门。
外面站着的并不是谈近雪预想中的客房服务,而是昨天送自己回来的宗梓。
男人似乎也是一惊,没料想到谈近雪一晚上竟然憔悴成这幅模样。但他是个善于掩盖自己情绪的人,目光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那目光随即便定在了谈近雪身上,牢牢地,死死地钉住了。
谈近雪即使病中迟钝,也感觉到他的视线,只觉得被什么一刺。她猛然反应过来。
然而宗梓先她一步。
“你是女人?!”
窗外天色已晚,今夜有雨。
“轰隆——!”一声炸雷震得窗户颤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下来。
距离女主给男主下药,然后两人春宵一度还有二十分钟,谈近雪最后注视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形容她的容貌是个难题。
——倒不是她长相丑陋,相反,她的相貌既有女人的精致,又有男人的硬朗,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鼻梁高挺,嘴唇形状完美,不薄得薄情,也不厚得俗艳,可以说她很漂亮,却也可以说,她很英俊。换句话说,她很美,美得雌雄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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