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自己的脑门，眼泪蓄满眼眶。
扫了一眼周围同学还没离开，赶紧又把头别了过来，轻声嘀咕了一句。
“很疼的。”
“自杀的惩罚。”
江城没有任何凝重的表情，脸上倒是轻松，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削自己的苹果。
林小蝉现在下巴有些脱臼，嘴巴不能来回活动的幅度过大。
江城索性就把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碟子里。
“张嘴。”
病房里静悄悄的。
大家原本都准备好了许多套说辞，总不能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消逝。
不过也都是那些耳熟能详，无关痛痒的。
“你要坚强。”
“未来一定会好的。”
“我们都陪着你。”
“一定要加油啊。”
甚至还有几个同学私下里商量，不要出现说重的情况。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话题，一个人要自杀，其他人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可这就是现实里，最真实的情况。
除了这些虚头巴脑的，大家说不出来更多。
所以自杀的人终究还是会自杀。
又有谁能真正的救回一个心里已经死亡的人呢？
可江城并没有顺存几人的心愿，带头说那些安慰的话，反而是很粗鲁的给了林小蝉一个脑瓜崩。
几个人吓得都不敢去看了，一个要自杀的人，能这么对她吗？
鉴于江城之前的威力太大，所有人也不敢评论对错，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看着。
江城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是怎么看的，就好像这群王八蛋根本不在乎林小蝉的死活一样。
再一次把碟子拿到林小蝉嘴边用牙签戳一块苹果，江城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
“张嘴！”
林小蝉彻底委屈了，嘴角向下撇着，眼角一滴泪流下，顺着脸庞滴入到枕头上。
想要忍住眼泪就越不听话，心里的委屈就更大。
用自己袖子擦一把眼泪，林小蝉才看清江城这张有些凶狠的表情。
江城又一次的催促中，掉着眼泪张开了嘴巴。
这样一个场面放在任何时刻，都是那么的诡异。
一个面色雀黄，下巴有些红肿的姑娘，一边流泪，一边咀嚼小块苹果。
甚至越哭越难过，越哭越伤心。
嚼苹果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了，刚脱臼的下巴，似乎就这么好了。
最后几个同学都看不过眼去了，林小蝉本来就遭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江城的态度不应该这样。
江城固然是好心，可这样的方式肯定是不对的，对待自杀的人不应该是好好劝诫吗？
班里几个女孩子心肠都比较软，只是看着都跟着眼眶微红。
“江城，你别这……”
在打算几人去劝劝江城的时候，不知道在哪个瞬间，林小蝉也已经扑在江城的怀抱里，哭成了泪人。
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不停敲打着江城的胸膛，嘴里不停的在宣泄。
“为什么欺负我！”
“你为什么欺负我！”
江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林小蝉拥的更紧。
如何能拯救一个处在绝望世界的人？
江城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力，用全力对抗她的绝望。
林小蝉不需要那些虚伪的关心，假意的问候，她世上最亲的亲人已经死了。
她更需要一些强烈的感觉来提醒，她还活的好好的！
或许这方法对于其他人不管用，但江城知道一定适用于林小蝉，藏在大山孩子骨子里那份韧性会一直提醒着她，不能认输。
“哭吧，小蝉。”
“哭完睡一觉，生活也不会好的。”
“不过也没关系。”
“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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