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一章 奉命独走_晋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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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态度又是一方面,还有自己若是如此独走,那么治下的百姓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虽然司马家的大义名分并不像汉末的汉室那样一呼百应,但大晋享国数十年,总还是有些号召力。如果明确扣押使节,稍微过火一点,那么先前和南方侨姓大族的脆弱联系就被打破了。再来几次摩擦,就很容易落到不得不自立的地步。

  至于公然自立,背叛晋室,远的苟晞不说,王浚的下场就在眼前。

  祖逖思虑良久,终于说了一句:

  “使节尚需尊重,不可扣押;至于朝廷,我自有应对之策。”

  “可是刘公还在中山被围着,怎么能坐视不管……”桓景还打算用刘琨来激起祖逖的进取之意。

  “若是鄙人年轻个二十岁,或许还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刘越石,可是惠帝年间的动乱改变了很多。”祖逖打断了桓景:“若是救刘越石而使江北与江南对立,那么中原必有兵灾,百姓才刚刚安定不久,不能为了一个刘越石,而牺牲中原百姓的安定。”

  “可刘公不只是刘公,真的不救么?”

  “也不尽然,并不只有不救与和朝廷决裂两个选项;要防止和朝廷撕破脸皮,尚有其他路子。要知道王敦只是想让‘我’不救,那我们大可以演一出戏……”

  还是说回眼下,桓景乘马经过城楼下,见城上的沈充向他假模假样地挥手执意,中气十足地喊着:

  “司州练兵大成,真乃虎狼之师也!”

  桓景将手中剑高举,身后的士兵,齐声回应道:

  “此皆天子盛德!”

  望着城下甲光曜日,戈矛如林,沈充笑了笑,向钱凤悄声低语:

  “司州兵马齐整,将来必是劲敌,何况此人如此年轻,而大将军子孙辈皆庸才,恐怕将来不是他对手……”

  “然而他已立如此之功,只封了个关内侯,恐怕心里不服。倒是可以让他牵制祖逖。”钱凤歪着嘴咕哝着。

  城楼上两人正说话间,桓景已经带着司州军队大部出了城门,此时,他突然将高举着的剑朝前一挥。身后十余号手见状会意,立刻在马上吹起号角。

  听到号角声,成排前行的骑兵本来如一条长蛇,向前蜿蜒而行,此时却突然向前奔驰起来。城头上守军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又是什么新的花样。

  沈充和钱凤也不知道桓景在干什么,只是狐疑地盯着祖逖:“祖将军,这也是长沙王的练兵之法么?”

  祖逖见桓景的全部军马已经出了城墙的范围,回头突然朝二人走来。祖逖全身披甲,腰间宝刀在匣中乒乓作响,他走近沈充,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沈充这才意识到自己手无寸铁,和祖逖只是五步之内,除了天子使节的身份,自己什么也没有。如果祖逖什么大义名分也不顾,自己必然是第一个死的。饶是他早就有为王敦而死的觉悟,此时脸色也吓得煞白。

  一旁钱凤更是吓得路都走不动了。

  “沈将军,这是兵变,桓景带着司州人马叛出城门了!”祖逖粗声粗气地喊着。

  沈充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一旁钱凤突然反应过来。

  “祖公,快追啊!”

  “那个该死的桓景,骑走了所有马匹,我军现在全是步兵,如何能追得上?”祖逖捏着拳头。

  “不管追不追得上,先追!”沈充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头:“桓景如此自行其是,目无君上,我当禀报朝廷……”

  他一愣,却说不出来什么惩罚。削去桓景的官位爵位么?桓景在司州本来就自给自足。号召天下人共讨之么?一来过重,二来他的主子王敦还要桓景守着荆州以北的司州,显然不可能。

  自己对于桓景却没有半点制衡的方法。他咬了半天牙,这才从齿缝中吐出一口气:

  “祖公御下也太松了!”

  祖逖松了一口气,摊手耸肩:

  “北人历来剽悍,望足下稍稍谅解。桓景拥司州之兵,又难得能抵御汉国,非我所能制,还是不要逼反他吧。大概他这次北上,只是拳拳报国之心,看我军迁延而不满罢了,削其爵位则可。”

  至于桓景,带着全部人马弃营直奔朝歌,在先前屯驻时留下的营寨过了一夜,稍稍在附近征集了一些粮草,就连夜直奔邺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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