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不一会儿,一个面目清秀的公子迈着悠哉的步子从宅院里走出:“若思,你果然来了。”
来人解下了面巾,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庞:“元规,勿要声张,我们去里房商量吧。”
那公子微微欠身,将来人往宅院中接引,经过幽森的小径,直到一间偏僻的客房方才进入,此处早有仆人奉上热茶。来人冻得耳朵通红,此时毫不客气,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差点被呛到。
原来,来人正是戴渊,自从先前对祖逖不成功的拦截之后,就被朝廷以妄生事端的罪名调离了水师将领一职,改任祭酒之位,正是接替先前祖逖在京口的位置。只是自从祖逖北上之后,京口流民几乎都跟随祖逖而去,除了戴渊自己的亲兵,京口几乎已经被搬空,军师祭酒一职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闲职。
而此处是庾亮的宅院,那个清秀公子就是庾亮本尊。这个少年不过二十出头,但早已因为清谈时的口才而惊动一方,其家世显赫,他的妹妹庾文君更是早早地就与琅琊王世子司马绍订下了婚约。
凭借口才和家世,他的官位更是扶摇直上,自从加冠入仕以来,不过两年,就从西曹掾直升散骑常侍。在世人眼里,庾亮是侨姓士族的新星,未来的琅琊国舅,阿谀依附者不计其数。在这种氛围之中,庾亮意气益盛,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带些傲慢。
虽然戴渊算是长辈,但庾亮照样直呼其名:“渊兄今日来得可真早啊!”
“若不是看在蛇公的面子上,我可不会在新年一大清早就上你们这儿来。”戴渊饮下一杯热茶,稍稍支起身子:“有什么新消息么?为何要这么急唤我过来?”
“因为事态发展确实急如星火”,虽然嘴上说着急,庾亮语气却不急不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足下屯驻京口,可听说了北方的消息?自从祖逖、桓景北上之后,事态可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呢!”
戴渊捏了捏拳头,当初被祖逖一箭射穿冠帽的耻辱尚在眼前:“确实是超出预想,没想到桓景和祖逖带着那么些个流氓,居然平定了整个豫州,还和兖州的郗鉴、徐州的蔡豹结成了盟友,这下可真是难以撼动了。”
他稍稍停顿一下,抬头望见庾亮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嘲讽他当初的无能,不禁怒火攻心:“当初足下传来蛇公的手令,说是要截住祖逖,彻底接管其部众。可谁知道琅琊王还准备了虎符,现在放虎归山,要是祖逖尾大不掉,怕是要不可控制了!”
他其实在抱怨庾亮当初没和他提过玉虎符的事情,若是事先知道琅琊王还有玉虎符这种东西,他决计不会贸然前去拦截祖逖,现在反而丢了官职,实在是狼狈得很。
“当初的事情,就不必提了”,庾亮做了个手势,示意戴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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